金池低头一看,看见白皙手背上用来打修饰眼型的粉底。

    哦豁,昨晚倒头就睡,忘记卸妆了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金池身子悄悄前倾,试图解释自己没有奇怪的癖好,却见虞临渊露出稍稍迷惘的表情,问他:“你把面粉抹脸上?”

    金池不想说话了,掀开被子,穿着拖鞋就走,出门刚好撞见沙发前迟缓坐起的人影。

    裴昼完全失去了昨夜的记忆,只记得自己去找骆闻希,却被拒之门外,喝醉了酒,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犀园,坐在沙发上独饮,没多久就昏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后来发生了什么?

    手撑在沙发边上,裴昼艰难坐起来,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声,特别是右手胳膊,跟车轮子碾过似的,酸痛得不行。

    听见身后门开的动静,裴昼转过头,甩了甩右臂,对金池道:“我怎么躺在地上?”

    金池瞧见他动作,眼皮一跳,近乎刻意的挪开视线,睁眼说瞎话,“不知道呢,我睡下前,少爷还躺在沙发上。”

    裴昼皱了下眉,扶着额头,越过金池想要上楼去浴室洗漱,顺便看看胳膊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短暂的交流,和以往看上去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两人错肩而过的一刹那,金池往下瞥了一眼,真的就随意一瞥,立马看见裴昼看不见的胳膊后侧,印着一个清晰可见的鞋印!

    金池:“!”

    金池傻眼了,大清早的瞌睡虫一瞬间全没了,原本往厨房走的脚一转,跟上了裴昼。

    要是这大少爷去镜子面前抬起手臂一照,误会他踩的还好,万一这缺心眼的裴大少忽然机灵起来,对比鞋印,发现不是俩人的,这不就坏了事?

    裴昼按着手臂,嘴里嘟囔怎么这么痛,昨夜当真醉得人事不省,压了一整晚?

    他顺手按了下楼梯边的灯开关,灯没亮。

    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:“跳闸了,没电,过会儿叫师傅上门修。”

    裴昼给吓了一跳,回头瞪金池:“怎么没点声,你上来做什么!”

    金池早就想好了说辞,指指他身上被毛毯裹了一晚,被汗水打湿的衬衣,一脸羞赦:“衣服脏了,要不少爷脱下来,我现在拿去洗?”

    这么件小事值得巴巴跟上来?也就金池对他上心,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。

    裴昼神色稍缓,拢着衣服:“我上去换好了给你。”

    金池却出乎意料的倔强:“少爷穿着不舒服,现在就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