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在椅柄上的颤抖双手出卖了他的镇静,萧然灼灼盯她: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宁汐煞有其事的点脑袋:“你想,论父母、兄弟、丈夫,这其中最亲近的人,当然得数兄弟了。父母不能陪你后半生,丈夫不能陪你前半生,唯独兄弟,一生下来便和你在一起,互相扶持、互相守望,从幼到老。”

    ……不知从哪听来一套虚头巴脑的说辞哄骗他,萧然额头一团黑线。

    兄弟?萧然旖旎的心思被她粉碎得荡然无存。

    宁汐没有察觉的蹲下,自告奋勇道:“你养病这段期间,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今天眼皮意外跳得很多,萧然口吻随意道:“你来照顾我?”

    “这,我恐怕不能胜任。我是在农庄认了个郎中当师父,但真本事没学几分,一天尽琢磨吃的,只会做些药膳而已。”宁汐吐吐舌头。

    萧然莞尔:“那就来我这里做。”

    跟前世的温情越来越接近了呢,宁汐激动的勾拉住他的手指,饱含期待问:“二哥,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来呀。”

    萧然一哂:“去别的厨房,他们愿意给你食材挥霍么。”

    简而言之,你人缘不好啊妹妹。

    宁汐气得给他一拳:“嘴巴真讨厌!”

    冬雪初降,梅园的梅花还未绽开,老夫人就召集众女眷张罗赏梅宴的事了。

    大人们在商议着,三位小姐在下首处旁听。

    老夫人对赏梅宴很是郑重,快谈完了,还赐了各房一些银子:“你们三个小的拿去置办套新的头面,届时安阳王世子会来,收起你们的毛毛躁躁,别丢了家族颜面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这话暗示得不可谓不明显,重点在于安阳王世子。

    对于二房两位小姐的话里意思是,都十六七了,该打扮打扮起来,琢磨世子喜欢什么风格。

    两家传闻有结秦晋之好的意思,但安阳王那边迟迟未给明确的回话,永宁伯府整天到晚小心翼翼的盼望着。

    赏梅宴的请帖名单里,就有安阳王一家。

    安阳王是亲王,皇帝的第三子,安阳王世子便是皇太孙,身份尊贵显赫。顶天一个伯爵位份的宁家,哪能不诚惶诚恐巴结着。

    再说,宁家的爵位不是世袭的,到这一世而斩,二房小弟宁旭尚幼,在国子监念童生,帮不上忙,二房长子宁恒能不能延继爵位,还要看他的几位姐妹嫁不嫁得好,给不给力了。

    自从宁家长房大爷闹出跟商女离家出走的丑闻,宁家的地位就一开始落千丈。

    这几年,二房父子都在刑部任职,他们都性情耿直,刚正不阿,里外不说得罪人,却也不是长袖善舞之辈,在风云际会的京都实在不够站稳跟脚。

    所以老夫人唯利是图的性子不是一蹴而就,是被多年的无奈给逼出来的。